202301170617毒舌大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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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良心何價?正義公理真的如斯重要嗎?若撇開道德倫理,單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,社會又的確需要公義來維持。
只因大家若皆相信人「性本惡」,每事皆只以自己利益行先的話,「交易成本」將會大增,例如兩個人定立合約,若彼此互不信任,便需花費大量金錢去調查對方底細,每一筆交易的成本將會大增,繼而轉嫁到產品售價之上,民生也因而大受影響,所以人性越好,大家的生活也過得越便宜簡單。
故此在本片𥚃,筆者覺得最好看的部份,竟不是後段的法庭舌戰高潮,反卻是前段講述男主角因為私人利益,引致辦事粗疏,害得被告王丹妮含冤入獄,他事後深受良心譴責,甚至企圖激怒陌生人去毆打自己來製造懲罰,黃子華便將這種良心有愧的情況,演得着實不俗,堪稱其代表作也。
本片相對於去年10月上映的「正義迴廊」,雖同屬法庭戲,但手法上頗有不同, 「正義迴廊」聚焦於兩個殺人犯的犯罪意圖,至於他們是否真正的兇手,幾乎證據確鑿,毋庸置疑。
反觀本片,主菜卻是法庭上的辯論,黃子華努力為被冤枉誤殺女兒的被告洗脫罪名,以各種「踩界」非常手法,迎戰面前龐大的勢力。
電影的故事骨幹,也讓筆者聯想到周星馳主演的「九品芝麻官」,黃子華的角色恍如周星馳的「包龍星」,王丹妮跟張敏的戚氏同屬案𥚃被告,而王敏德及謝君豪就如吳啟華所飾演的方唐鏡,當然黃子華的「毒舌大狀」本色,也跟周星馳的「白面包青天」如出一轍,單靠一張利舌,便顯出「死都抝返生」的「絕地反彈」本領。
香港歷年受歡迎的法庭戲着實不少,當中比較經典者,必數由劉德華、葉德嫻所主演的「法外情」系列(取其法律不外乎人情的意思也),講述大律師劉德華為被冤枉謀殺的母親葉德嫻申冤的故事。
但本片更讓筆者聯想到,一套被人遺忘的1990年好片,就是由張堅庭、鄭裕玲所主演的「古惑大律師」,該片整體格局,近似荷里活作品,講述張堅庭所飾演的大律師,替一宗姦殺案的被告梁家輝辯護,需要鄭裕玲這位前資深大律師從旁教路,當中他在庭上便使出不少奇招怪技,構思着實抵死,也跟本片中黃子華所使用的怪招,頗有其相似之處。
另外,正如筆者在「正義迴廊」的影評裏指出,法庭片其實極之適合舞台劇演員發揮,戲中控辯雙方的律師,大都是向着空氣作其單方行表演,形式跟舞台劇類似,故此由唸對白抑揚頓挫的「南海十三郎」謝君豪去扮演控方律師,的確不作他人之想。
而此種表現形式, 也極適合「棟篤笑之王」黃子華的一貫表現模式,他以舞台上常用的「尖酸刻薄」口吻,迎戰那些正襟危坐的對手,無疑如魚得水,亦為緊張的氣氛,帶來不少緩和調劑的作用。(當然在真實的法庭上,能否容許時常長篇大論的自我表述,又是另一回事。)
而戲𥚃的另一特別角色,就是由楊偲泳所飾演的新晉大律師,協助男主角替被告辯護,筆者在開始的時候,曾質疑是否需要此角,但及至後期,方始明白導演的用心,她其實代表了男主角的良心,與及選擇律師作為終身職業的初心,而她在後段也曾面對過利益上的誘惑,這其實屬於一個不錯的文學安排。
以下影評內容,或許有劇透成份,讀者宜多注意。
時移世易,觀眾可以在本片中,察覺到導演及編劇花了不少心思去適應或者修改,迎合近年時勢,例如故事背景就搬到2002年,而戲𥚃的惡勢力,卻是本地的豪門大戶,他們更有家族成員擔任90年代的政府議員,而所謂的「大反派」,卻是由王敏德這個「半老外」所飾演的資深大律師,很多詭計皆由他想出來……
常看港產片的觀眾,當不難發覺近年港產警匪片或者法庭片,也帶有類似創作模式上的趨勢。
當然戲中大量的細節,皆有現職大律師作專業顧問,讓觀眾進一步明白到,法庭上很多外行人不熟悉的規矩細節。
其中更有兩處有趣的地方,願與讀者分享。
第一點就是那個小女孩,曾在醫院中有片刻的蘇醒,能清楚的向男主角及其「師爺」助手,表示母親沒有虐待她,這是極之有力的「人證」,按理他倆大可以上庭作証,而以往在某些影視作品中,也出現過辯護律師放棄自己的身份,轉作辯方證人,替被告洗脫罪名的情節。
第二點則是,戲中男主角激怒王敏德這個「老狐狸」的手法,讓筆者聯想到在1992年上映,由湯告魯斯、積尼高遜所主演的「義海雄風」(A Few Good Men),當中目空一切的積尼高遜,喜歡在庭上大放厥詞,但言多必失,終於被湯告魯斯以激將法,誘使他不自覺的吐露真相,成功幫助被告洗脫罪名。
而本片中黃子華也使用類似招數,誘使王敏德上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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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評分: 8分(最高位10分)
正義迴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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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黃子華遇上周星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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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海十三郎舞台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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